第4章 所謂守夜

吃完飯，收拾好餐具，就是休息時間了，他們清點一下物資，不去找的話大概夠四人吃半個月。

行絮又見證了一大堆東西憑空出現又被收起，眼睛都收不回來，他也好想有異能，看起來很酷。

“陸哥，你們怎麽會有異能的？”行絮有點撐，被人揉著肚子，舒服得瞇眼。

“發了一次燒。”陸儔思酌著怎麽說，“但是我的同學也有發燒了之後變成喪屍的。”

這成功打消了行絮想要靠夜晚踢被子來獲得異能的想法，陸儔一看就知道少年在打什麽主意，感受著掌下的細膩，勾起了嘴角。

他總能準確猜到少年的想法，然後將不安全的苗頭掐滅。

“以後也有機會的。”男人將面無表情但確實沮喪上少年掐腰抱起，跪坐在自己腿上，安慰他。

少年的杏眼明顯亮了一瞬。

樓瀟瀟在一旁臉色扭曲，真酸。

樓徹寒看著男人和少年的互動，怎麽看陸儔都是把少年當成小孩子對待。他閉上眼睛，不打算看這刺眼的畫面，但膝蓋上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。

四人分成兩組，輪流守夜，陸儔和行絮自然而然成為一組，守上半夜。樓徹寒和樓瀟瀟則守下半夜。

樓瀟瀟朝行絮擺手，“弟弟我先休息了，馬上就來換你。”

行絮點點頭。陽臺是落地窗，可以清楚看見外面和院子裏的動靜，他和陸儔坐在外面守著，樓瀟瀟和樓徹寒兄妹倆一人睡一邊，四個人都在一個房間裏，方便照應。

陽臺上有個沙發，行絮和陸儔並排坐著，男人想要抱他被他拒絕了，因為這樣他就會睡著，不就變成男人一人守夜了嗎？這也太不安全了。

陸儔沒有勉強他，覺得他正襟危坐日挺可愛的，攬住少年的肩膀，語氣輕輕，“絮絮，答應陸哥一定要好好活知道嗎？相信陸哥一定可以保護你。”

男人溫熱的吐息就在耳畔，行絮感覺有些癢，縮了一下脖子，點點頭。

他知道陸哥一定知道他在自殺，但是沒有拆穿他。

行絮抿抿唇，他不是對這個世界失望，他只是沒有期待，對這個世界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，所以活著還是死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區別。

但是現在有人要他活，那他還是象征性努力一下。

外面還是能傳來喪屍的嘶吼聲，但至少沒有人的慘叫，說明這一帶的活人要麽變成喪屍要麽撤走了。

陸儔和行絮就這樣在沙發上，望著黑漆漆的夜空。行絮雖然白天睡了，但是他的睡眠需求很足，一個小時就堅持不住了，眼皮一直在打架，陸儔見狀讓他靠在自己肩上。

行絮還是有點職業道德的，守夜不能睡覺，坐得板正，但不一會兒，小腦袋就開始點。

陸儔看他毛絨絨的頭簡直要笑出聲來，太可愛了。男人都大掌撐在少年額頭前，防止他睡了栽倒。

行絮最終還是回到男人懷裏，身上蓋著男人的外套。睡著的少年看著也乖，額發忘兩邊移，露出光潔的額頭。陸儔用另一只手撥開他的頭發，露出少年精致如畫的一張臉，皮膚在暗光下能夠看清細小的絨毛，這讓少年看上去充滿夢幻感。

末世，人們生存壓力前所未有，發洩欲望是人們緩解壓力的一種方式。當秩序混亂，強者為尊，沒有絕對的實力，少年這一張臉不是什麽好事。

但陸儔會拼盡一切去保護他的珍寶，不管付出什麽代價。

掐著時間，房間裏的兩人已經醒了，樓瀟瀟最先穿好衣服出來，陸儔對著她點頭，抱著少年輕手輕腳回了房間。

樓徹寒將外套穿上，看見男人懷裏的少年，陸儔豎起食指在唇前，示意他小聲一點，一邊把少年放進被窩，拉起松軟的被子蓋上。

陸儔指了指浴室，樓徹寒點頭，輕輕道：“我會看好他。”

樓徹寒站在床前，少年就睡在他剛剛躺的位置，被自己的體溫包圍。

男人彎腰，近距離看他，盡管他對少年的第一印象不好，但還是得承認，少年有一副好皮相，睫毛卷而密，撲閃的時候像小扇子，似乎睡的不怎麽安心。

男人試探性伸出手，輕輕拍著少年，經這麽一哄，少年睫毛也不顫了，應該是進入深度睡眠。

嬌氣。

心裏這麽想著，男人卻像是被鬼迷心竅一般，漸漸低頭，兩人的臉挨得極近，男人的唇就落在少年的鼻尖……

像是觸電一般，男人猛地後退，然後站定，黑暗裏，男人的耳後通紅一片。

他一定是魔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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